想象力是人类超越时间、经验限制的唯一武器

认识想象力的四个维度

文、编：少年X

人与动物有什么差别？

尤瓦尔·赫拉利在《人类简史》写道，人与动物的分野，就在于想象力的有无。

动物没有想象力，只能凭借经验行事，而智人有想象力，可以通过故事凝结成团队。货币、组织、乃至于国家，都是人类这种“共同想象”的产物。

想象力让人类彻底摆脱了肉体和经验的束缚，在这个随机的宇宙里，建立一个有秩序的社会。

正如一位哲学家曾说，想象力经常把我们带到了虚无的世界，但是没有想象力，我们哪儿也去不了。

想象力是人类超越时间、经验等等限制的唯一武器。人类历史上，但凡伟大的人物，都想象力非凡，他们对想象力也都有着不同维度的认知。

▌暂时的胜局不重要，持续想象、创造未来才能立于不败

大众通常认为，作为一个企业家，最重要的是管理能力、带领公司抢占市场的能力、以及讲故事、拉投资的能力。

但商业的本质是一场无限游戏：

——市场与人心瞬息万变，今日的胜利，明日便可能失去，只有比社会变化更快，才能让公司一直屹立不倒，而这需要的正是卓越的想象力。

张维迎说，一个伟大企业的重要决策，都是企业家想象出来的，正是因为没有标准答案，他们才能出奇制胜，兵不血刃。

◎一流的企业家保持过去的辉煌，

伟大的企业家能创造未来的辉煌

在20世纪70年代初，丰田公司做出一个预测：未来中东将爆发一场战争，由于美国支持以色列，中东会停止对美国输出石油，美国国内燃料价格会暴涨。

因此，丰田公司开始研制低耗能汽车。

1973年中东战争果然爆发，阿拉伯石油输出国对西方世界禁运石油，美国国内油价暴涨，那些高耗油的汽车失去市场，而丰田公司的新型汽车大受欢迎，为公司创造了巨额利润。

对于丰田的掌门人来说，做企业是一场无限游戏，暂时的胜局不重要，持续创造未来才能立于不败，而创造未来的前提条件，首先是用想象力预见未来。

◎一流的企业家用理性解决问题

伟大的企业家用想象力解决问题

在iPhone问世之前，智能手机所需的技术都已成熟，但是没人想到要把音影、娱乐等功能与通讯集合起来，包括诺基亚。

只有乔布斯想到了，当他把iPhone做出来时，人们用疯狂的购买行为告诉他，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手机。

创造性的想象力为什么难得？因为世界上充斥着各种冠冕堂皇的伪问题。

亨利福特说，当你问一个18世纪的人想要什么交通工具，他会告诉你想要一匹更快的马。而伟大的企业家，在一个只能想象马车的时代，能想象出一台汽车。

因此，二流的企业家，只能利用社会的问题，一流的企业家能够解决社会问题，而伟大的企业家，会用想象力提出一个全新问题。

▌想象力，基于经验，又超越经验

在20世纪以前，科学家大都只是重视知识而轻视想象力，认为知识是实实在在的东西，想象力则飘渺无用。

但是，在人类科学进步的历史上，知识只能积累量变，而质变往往都是由想象力推动的。

◎想象力能突破科学范式

丹麦天文学家第谷·布拉赫，观察天文星象长达20年，写出了当时世界上最精确的天文表——人类历史上首次把年的长度精确到秒以内。

然而，由于布拉赫缺乏想象力，只相信眼见为实的“地心说“，因此始终无法对观测到的海量信息，做出任何突破性的解释。

当他临终前把毕生的心血——海量的观测数据，交给关门弟子开普勒时，感慨地说：“我此生最大的遗憾，就是未能在天文学上有开创性的成就......”

作为布拉赫得意门生的开普勒，他超越了基于日常经验的”地心说“，选择了需要想象力才能理解的“日心说”——他将老师的海量观察数据，嵌入“日心说”的新范式中，短短几年，就发现了“行星运动的三大定律”。开普勒从此名垂青史，被誉为“天文立法者”。

——如果科学家缺少超越性的想象力，那么他的知识、数据、史料再多，也无法得出开创性的发现。

◎人类认识世界的三种方式都有缺陷

从古至今，人类认识世界无非三种方式：归纳、演绎、纯逻辑。但这三种方式，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缺陷。

归纳法：从有限的经验，推导出无限的真理。比如有人看到亚洲都是白天鹅，欧洲也是白天鹅，于是推导出全世界的天鹅都是白的。

但问题在于，他并没有穷尽所有天鹅，如果有一天他在非洲看到一只黑天鹅，前面的所有结论，都会立即证伪。

爱因斯坦曾说：“我们现在特别清楚地意识到，那些相信理论是从经验中归纳出来的理论家是多么地错误，甚至伟大的牛顿都不能摆脱这种错误。”

演绎法：基于归纳法得出的“普遍真理”，再推回个体。比如归纳法得出了“世界上的天鹅都是白天鹅”这个大前提，那么可推论：美洲的天鹅，也一定是白的。

但问题是，归纳法本身得出的结论就不可证明，而演绎作为归纳法的延伸，其得出的结论，也只能限定在归纳法的局限之内。

纯逻辑：纯粹按照逻辑格律进行推演，比如几何学、数学，它们的公式可以在自己的逻辑系统无限往下推演，形成艰深的学问。

但是，这些抽象的数学公式、几何公式，人类无法根据自身经验，为它们在真实世界找到一个相应的对象，它和真实世界可能不存在一种对应关系。

人类的经验是如此有限，以至于归纳、演绎都无法推导出普遍真理，而纯逻辑的抽象性，又完全隔离了真实世界。

只有想象力，才能基于经验，又超越经验，最后又回归到真实世界。

◎想象力才是人类认识世界的根本方式

在爱因斯坦之前，牛顿已经根据归纳—演绎法+数学证明，为物理学构建出了一个井然有序的宇宙，时空绝对静止不动，天体的运行轨迹可以被精准计算，以致于威廉.汤姆生感叹说：物理大厦已然落成，所剩只是一些修饰工作。

然而，所有物理学家都没有意识到，当爱因斯坦带着他超人的直觉和想象力，去思考那些所谓“修饰性”工作时，却得出了一个颠覆物理学大厦的结论。

在同时代的物理学家中，爱因斯坦的数学基础很差，也不算博学，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惊人的想象力。

牛顿时空观认为，时间和空间是个客观的大舞台，所有事物都“天涯共此时”，这是符合人类直接经验的结论。

而爱因斯坦却想象出了一个空间可以被扭曲，时间可以收缩、拉伸的世界，并据此做出了一个世纪性预言：

太阳这样的大质量天体，将会扭曲它周围的时空，使远方的光线在经过太阳附近发生偏转。

1919年5月29日，这一预言被爱丁顿和戴森的观测证实。基于经验的牛顿时空观失败了，想象力再次主导了人类认识世界的新革命。

对于人类来说，经验和直觉是进化留下的认知捷径，但它只能认识一个有限的世界，而想象力才是让人类超越自身经验的局限，认识世界本质的利器。

正如爱因斯坦所说：经验可以把你从A带到Z，但想象力可以带你纵横四海。

▌想象力，比真实世界更真实

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小说家，都是伟大的想象者。他们用想象力虚构出人物和故事，那些故事最后改变了这个世界。

◎以假乱真，但比真实世界更真实

天才的作家，都具备天马行空的想象力。

他们能平地起高楼，用一支笔编织出一个个精妙绝伦，让人看了拍案叫绝的故事，即便读者知道故事是假的，仍然会忍不住沉浸其中。

金庸的《天龙八部》写乔峰，在聚贤庄以一己之力，与整个武林反目成仇，这种以一打多的故事，在现实世界中只会被视为自寻短见，而金庸却写出了乔峰那种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的英雄陌路感，让读者热泪盈眶。

想象力成就了无数作家，儒勒·凡尔纳、阿西莫夫、莫泊桑、欧·亨利、大仲马、司各特、海明威、曹雪芹......

他们的伟大在于，能极其用精彩的想象，让读者在虚假中触摸到真实的世界，真实的人性。

◎借假成真：想象力让人提前看到未来

1861年，凡尔纳在一部小说里写，美国佛罗里达州将设立一个火箭发射站，从这里发射飞往月球的火箭。

当时所有读过小说的人，都以为这是假的，但他们不知道的是，通过儒勒·凡尔纳的想象力，他们看见的是真实的未来：

——百年后的1961，美国在佛罗里达州发射了人类的第一艘载人宇宙飞船，故事成真了。

卓越的想象力可以穿越时间的障碍，让人看到百年甚至千年后的真实场景。

◎人不是故事主角，但人是最终主角

在乔治·奥威尔的《动物农庄》里，一群农场的牲畜发动一场略为滑稽的闹剧，赶走了农场主，自己当家做了主人。

因为人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，读者很可能认为，这是个架空的小说。

但是，当那句“所有动物都是平等的，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平等”出现时，读者会恍然大悟，其中的每一句话，每一个字写的都是人类社会：

——想要改变不平等现状的乌托邦主义者，引领了人们对旧世界的大革命，但是屠龙者很快又成为了恶龙，他们制造了更深更重的不平等......

想象力可以超越人类社会的现实图景，却又深刻揭示了人类社会的本质。

▌最高级的历史，先要放弃想象力

如果企业家、科学家、小说家因想象力而伟大，那么历史作家的伟大，却在于他能限制自己的想象力。

因为认识历史有三个层次：真相、见识、人心。

◎认识历史的第一个层次：敬畏历史真相。

古往今来的绝大多数历史写作者，之所以无法做到“公正还原历史真相”，往往是因为“价值先行”——凭自己的喜好筛选史料，甚至以“推理、想象”等方式捏造历史。

康有为为了让改良师出有名，炮制了《孔子改制考》《新学伪经考》，声称“孔子想搞立宪改革，从前孔子书注都是假的”。他还假想出一个完美的彼得大帝，要光绪效仿。

将这样的想象力加诸于历史，那么历史便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，谁都不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。

正如塔奇曼所说，最难卒读的历史，就是系统论者、价值先行者、历史建构主义者们书写的历史，里面充满了虚假的想象。

◎认识历史的第二个层次：吸取历史的经验和教训，上升为历史智慧，解决现实问题。

历史教训必须基于真实的历史事实，如果历史本身已被想象力扭曲，那么不仅得不到可靠的教训，甚至会导致人类社会的倒行逆施。

为什么激进主义者们，看不到真实的历史教训？

因为他们的视线被乌托邦式的想象遮蔽了，当他们高呼“建造一个最光明的世界”的口号时，人类就可能进入一个最黑暗的世界。

历史学家威尔·杜兰特说，“历史是个邪恶的老师，只会对自由人诉说真相”。而乌托邦主义者们不是自由人，他们已被自己想象力绑架。

正如塔奇曼在《历史的技艺》中所言：

“要诚实地让数据自己开口说话，而不是把数据关在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。”所谓盒子，就是历史学家们的个人假设，这种假设都是不恰当的想象。

◎认识历史的第三个层次，是看见人心。

所谓的真相，就是为了印证人性深处普世的正义感、同理心而存在的东西。

如果没有洞察人性深处的奥秘，任何历史教训都只能是以苛求古人的方式自我安慰。

因此，历史的最高层次，就是洞察人性、悲悯人心——正如塔奇曼所说，历史是印刷出来的人性。

为什么那些一再企图改造人性的国家，最后都只能失败？因为千万年来，人性从未有过任何本质的变化。

人性很卑劣，自私又顽梗、贪婪又胆怯，肆意破坏，伤害同类；

人性很高尚，会同情弱者，聆听古训，还会缔结契约、协作创新。

人性很脆弱，既经不起诱惑，又经不起打击；

人性坚韧且单纯，任何种族、制度、时代的差异，都无法遮盖人性共通的自由和正义……

只有对人性的认识越深刻，一个历史作家的书写才能越深刻，而那些将历史人物脸谱化的历史作家，都刻意用想象力简化了人性，注定与深刻无缘。

就如塔奇曼所说：凡人——你、我、拿破仑——结合了性格、环境和历史的情景，任何人都是无数变量的集合，无法复制，无法简单量化。

站在真相、见识、人性这三个层面，一个越伟大的历史学家，他首先就要限制自己的想象力。

而巴巴拉·塔奇曼，正是这样一位历史作家，尽管他写的每件事我们早已知道结局，却还是忍不住的读下去。

她坚持史料的准确性，甚至书中提到的天气都确有其事，和历史学界蔚然成风的决定论者、系统论者非一丘之貉。

她提炼出的历史见识，都是反直觉的历史常识：政府的愚蠢，在于人类的自负和贪婪、历史既不能被预测，也无法被充满偏见的人类正确解读......

她对人的描写和解读，曾被香港读者称为“西方的金庸”。

因为，塔奇曼的天才就在于“以真实的故事展现真实的人性”。她的作品自1950年代横空出世，至今长盛不衰。

很多人都知道她开“非虚构写作”之先河，却不知道她的作品像司马迁一样，深刻洞察了恒常、普遍的人性，尤其是关乎人类终极意义的重大命题。

像司马迁一样，她不看重政客的得失，甚至不看重经济、科技数字，她关心的是人心，尤其是“大众的情绪温度”、维系文明的人性价值。

最难得的是，她同时将高超的文学技巧运用于历史写作，她的文笔之优美，即便经过翻译之后，依然具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史诗感。

因此，曼彻斯特、黄仁宇等知名作家看了她的书，纷纷将她视作自己写作上的导师，加以模仿学习。

巴巴拉·塔奇曼因其卓越的写作与史学成就，被称为“当代的修昔底德”。

中美破冰之旅时，尼克松还将塔奇曼的书赠送给中国时任领导人。作为政治家外交活动的国礼，她的书，当然也是我们馈赠亲友的上上之选。因为它不只是一套经典，更是一个关于智慧、审美、品质、品位的符号。

但遗憾的是，塔奇曼的作品在中国长期被忽视。她的部分作品引入国内后，曾一度绝版。网上单本溢价就已达到200多元，而且难以找到全套。

为此，先知书店诚挚推荐《史迪威与美国在中国的经验》《骄傲之塔：战前世界的肖像》等六部作品，并与近两年出版/再版的《圣经与利剑》《八月炮火》组成“塔奇曼作品集”，一共八卷九册，是迄今简体中文世界最全版。识别下图二维码，即可一键收藏，或在规格中选购最感兴趣的塔奇曼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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